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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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村
宇智波斑在跟著千手扉間出木葉之後就察覺不對。
自家愛人似乎沒有要加急趕路的意思。
千手扉間沒有用飛雷神之術，甚至連用忍足趕路的速度都比尋常忍者要慢上那麽一絲。
這是為什麽？
因為不想和他分開？
想和他多相處一會兒？
懷揣著這樣隱秘的心思，宇智波斑一邊遷就著千手扉間的速度，一邊也默契地沒有提及他要離開一事。
但是，當他們都快踏入國都的地界之時，千手扉間仍舊一言不發，且沒有任何將尾獸空格交給他意思。
宇智波斑只得攔在千手扉間身前，主動提起了他該走了的話題。
“千手扉間，雖然你很舍不得我，但是……國都就在眼前，我必須得走了。”宇智波斑狠下心道，“把尾獸空格交給我吧。”
他還得去找藤原大輝的麻煩。
千手扉間不能跟著他幹這事，反而應該緊急回木葉搬救兵才對。
“別急著走，跟我去找藤原大輝談談。”
千手扉間無奈道。
雖然他沒有告知宇智波斑詳細的計劃，但是到了現在，宇智波斑腦子裏怎麽還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行，我要找藤原大輝的麻煩，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宇智波斑反對道。
“那巧了，我也想找我們這位國主的麻煩。”
千手扉間悠悠挑眉。
不對勁！
千手扉間的表現太奇怪了！
宇智波斑心中古怪的感覺越來越濃：“千手扉間，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
“叛村，然後找五大國的國主談談賣尾獸的事情。”
千手扉間言簡意賅。
“誰叛村？”
宇智波斑感覺神經一抽一抽地跳動起來。
他覺得，那一定是個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我。”
千手扉間淡淡道。
“……那我呢？”
熟悉的被壞了事的感覺又回歸了。
宇智波斑黑著臉問道。
這種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張的作風果然是千手扉間這家夥的風格！
但是！
在木葉待不下去的只是他而已！
明明千手扉間在他走之後就能順理成章地坐上暗部部長的位置！
可是這家夥竟然也打算跟著他走了？！
難怪這家夥一點不舍的情緒都沒有！
因為千手扉間壓根就沒打算和他分開！
“為愛叛逃？我的隨從？”千手扉間擡手抵了下宇智波斑的下頜，沒讓他把反對的話說出來，“宇智波泉奈同意你出走的條件就是不能讓你背上叛忍的名聲。反正你喜歡我的事天下皆知，跟著我離開木葉這個理由也還過得去。”
“不行！你得回去！”宇智波斑黑著臉拍開在臉上作亂的手，“當個叛忍有什麽好的？明明你可以待在木葉好好生活下去。”
“不要鬧脾氣。”千手扉間被拍開的手轉而移到了宇智波斑頭上，“我繼續待在木葉也沒什麽用，反倒是在五國之間游走用處更大。在這段時間裏，你就暫時先跟著我吧。”
“不行！找五大國的國主談尾獸空格交易這種事交給我就可以了，甚至去其他四國核查情報的事情也可以交給我來辦。”
“你必須回村！現在！立刻！馬上！”
宇智波斑甚至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千手扉間不樂意，他就出手壓著千手扉間回村！
“晚了。”見著宇智波斑這副嚴肅的模樣，千手扉間悠悠笑道，“消息估計已經傳到國都去了。”
“什麽消息？！”
宇智波斑頭皮發麻。
所以千手扉間刻意慢悠悠地趕路，就是因為要等藤原大輝先一步得到他們叛村的消息？！
可是他們到目前為止的作為也完全稱不上叛村吧？！
“你和我護送尾獸到國都的消息。”
千手扉間悠悠道。
“只是護送尾獸的人選換了而已，你回去還來得及！”
宇智波斑松了口氣。
甚至他覺得這消息讓藤原大輝知道也沒什麽不好的。
他之後還得去找藤原大輝的麻煩，那家夥如果察覺到他已經叛出木葉，就絕不敢再如先前那般無法無天。
“還有另外一條消息。”千手扉間的語氣仍舊不疾不徐，但是他的神色卻鄭重起來，“我猜你大抵不會樂意聽到。”
“沒有什麽消息比你背著我叛村更糟糕的了。”
宇智波斑沈下臉道。
真的嗎？
千手扉間沒吭聲，但他打量的神色也已經在無形中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他沒有給宇智波斑進一步詢問的機會，在見得宇智波斑神色不變之時，便直言道：“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藤原大輝請戰，理由就是為防四國對火之國發難，所以他們得先下手為強。”
“怎麽可能？！”宇智波斑饒是做了心理準備，卻仍舊被這個消息驚得失了聲，“泉奈不可能失去對宇智波一族的控制！”
“宇智波一族沒有失控。”
千手扉間淡淡搖頭。
“泉奈為什麽要這麽做？！”
宇智波斑更不敢相信了。
這聽上去就像泉奈刻意引導的一樣！
泉奈的確問過他排不排斥戰爭這種話，但是他就算同意戰爭，也並不意味著他想讓宇智波一族成為挑起戰爭的引子！
不對！
宇智波斑的心沈了下來。
能讓泉奈心甘情願拿宇智波一族開刀的……
唯有他而已。
他用力閉了閉眸，心中百味陳雜：“泉奈是為了我嗎？他不想讓我背負叛村的聲名，也不信任你的安排，所以泉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
代價就是宇智波一族主動請戰……
這件事和他叛村的消息前後腳爆出來。
只要泉奈稍加操控，在人們由渴戰之初變為厭戰懼戰惡戰之際，他叛村的真正原因就會變成他因為壓制不住宇智波族內渴戰的聲音而負氣出走……
這樣下來，無論戰爭勝敗，戰爭的罪魁禍首都只會是主動請戰的宇智波一族，而不會是他……
千手扉間應道：“有一部分原因是的。”
如果不是他主動和宇智波泉奈提備戰這件事，宇智波泉奈恐怕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
“你和泉奈真是好本事……”
宇智波斑竭力平覆下心緒，定定地看著眼前面容始終平靜的愛人。
一個敢將他叛村的緣由扭曲成因為愛情的緣故隨著愛人叛逃，另一個敢助漲宇智波長老的野心，令其聯合木葉眾忍族直接向藤原大輝請戰……
他真正的意志，他想離開木葉的沖動，全都被這些虛假又可笑的理由藏得嚴嚴實實的。
就算日後他站在四國一方對柱間出手，天下人也不會認為他叛村的緣由有多不可饒恕。
反而他大概率會成為四國和火之國兩方拉攏都來不及的人物……
“跟我去國都。”
千手扉間掏出尾獸的封印卷軸在宇智波斑眼前晃了晃。
“既然要賣尾獸，當然得談個好價錢了。”他意味深長道，“不管是火之國還是其餘四國，想要尾獸或者不想讓尾獸出現在別的國家手裏，那就得拿出個好價錢來。”
千手扉間不打算將尾獸賣出去。
他要談的，是讓尾獸不出現在戰場上的價格。
木葉沒了宇智波斑，又沒了九只尾獸，想要對抗四國便成了一件難事。
而且若這樣的木葉在戰場上還遇到了宇智波斑和九只尾獸的話，那幾乎就註定了火之國不可能勝利的結局。
甚至火之國連維持如今的地盤都極可能變得異常艱難。
如果藤原大輝不想讓尾獸為四國所用，那就拿出讓他滿意的價碼來吧。
至於宇智波斑會接受哪一方的雇傭，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在千手扉間將計劃簡略跟宇智波斑交代了一遍之後，宇智波斑的神情已經不能用覆雜來形容了。
和愛人如今提出的空手套白狼的計劃相比，他先前想過的售賣尾獸，再指使尾獸逃跑的想法就顯得格外平庸了。
“別讓大名府的守衛打擾我和藤原大輝的談判。”
見到大名府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千手扉間偏頭叮囑了一句。
“……沒問題。”
宇智波斑沒有意見。
他自覺自己根本不是談判的那塊料，更何況這種計劃在他看來也太……
太精妙了一些……
以防自己在談判中壞了事，他還是乖乖當個打手好了。
藤原大輝接到消息沒有多久，但是大名府的守衛已經翻了幾番。
在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上門之前，能夠透視的白眼便已經先捕捉到他們的行蹤了。
千手扉間擡手便扣響了大名府的大門。
隨著大門的開啟，大量日向、猿飛、以及木葉精挑細選出來的擔任守護忍一職的忍者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還真是……盛大的歡迎儀式啊……”
宇智波斑笑了。
聲音也可以成為施展幻術的媒介。
隨著他的話音，猩紅的眼眸一一掃過嚴陣以待的忍者們，實力略微低下的便在無窮無盡的幻術中沈淪。
四周不斷響起沈悶的撲通聲，那是守護忍們失去意識支撐而身體失力倒地的聲音。
剩餘一些實力和意志強大的忍者們雖為幻術所惑，但因著宇智波斑有意無意的放水，他們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並忍著幻術的不適喝問。
“宇智波斑！千手扉間！你們膽敢在大名府隨意出手，是想要背叛木葉！背叛我火之國嗎？！”
這話說的委婉極了。
沒說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犯上作亂，沒說他們欲對大名不敬，更沒說他們是否想殺了大名。
但凡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收手，這種事八成會被他們暫時抹平，留待千手柱間趕到之後再慢慢和這兩人算賬。
當宇智波斑一旦表現出脫離木葉的意圖時，可與千手柱間匹敵的他就瞬間從木葉的保護傘變成了任何人都要小心對待的強者。
那些私底下的算計不可能再如以往那樣肆無忌憚。
而那些笑裏藏刀的話語，也需要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才能脫口而出，以免惹得這位身無掛礙的強者暴起發難。
千手扉間沒有理會這樣的叫囂。
他只不疾不徐地循著感知到的藤原大輝的氣息方位走去。
而那些試圖阻攔他的人，自有宇智波斑出手。
護衛大名府的人皆為忍族之中的精銳之流，而能被藤原大輝在這個節骨眼上調至大名府的忍者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他們在宇智波斑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連哀嚎的聲音都發不出，就被迫陷入了接連不斷且無法解除的幻術之中。
宇智波斑本人甚至連須佐能乎都沒有動用。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威，可見一斑。
“千手扉間，你要幹什麽？！”
藤原大輝坐在高位之上，華服之下的身軀異常僵硬。
明明宇智波斑才是武力更高也更有話語權的那一個，但他落後於千手扉間進屋的姿態就無聲地昭示了千手扉間才是主導這一切的人。
而他，只是幫千手扉間掃除障礙的打手而已。
日向龍之介早在二人進屋的瞬間便出了手。
一眾守護忍中的精銳也將二人團團包圍。
但須佐能乎的數把劍刃直接削平了大殿，也將被一眾日向守護的藤原大輝和守護忍們徹底分隔開來。
高臺之上，是千手扉間和藤原大輝對坐的身影。
高臺之下，是在瞬息之間便被宇智波斑處理掉的守護忍精銳，便連實力最為高強的日向龍之介本人，也在宇智波斑手下走不出十招。
而面對輪值的守護忍中游移不定的數個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宇智波斑也無半分手下留情之意。
但見得一片狼藉的大殿之中並未真有人員死亡，藤原大輝心下還是略松了口氣。
這說明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還並未發瘋。
無人死亡就說明還有可以商談的餘地。
千手扉間將一尾至九尾的封印卷軸在藤原大輝面前一字排開：“聽聞國主自慶功宴後便對尾獸念念不忘，因而才下令讓大哥護送尾獸前來國都。可大哥身為火影，事務繁忙，這護送之事也只得由我和宇智波斑代勞。”
“爾等所謂的代勞就是公然打上大名府？對我麾下的守護忍大打出手？”
藤原大輝沒去理會案桌上擺著的封印卷軸。
他心知肚明自己前番的命令只是借口，為的只是防止木葉在接待四國來使之時，便直接將尾獸空格交由四國來使帶走。
千手扉間一定也知道。
因而，千手扉間如今這番話就完全沒有理會的必要。
“小小贈禮，不成敬意。”千手扉間笑了笑，“國主送了我幾回大禮，我也該禮尚往來一番。”
千手扉間是來找麻煩的！
藤原大輝心下一凜。
不過，著人去請千手柱間速來國都的消息已經遞出。
若能再拖延數個時辰，以千手柱間的速度，便能趕到國都攔住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
藤原大輝對千手柱間期望五國和平共處的願望嗤之以鼻，但他對千手柱間絕對會站在火之國一方卻有著充足的信心。
千手柱間是個仁慈到軟弱的家夥。
木葉需要火之國，需要他這位國主，千手柱間就絕不會讓他出事。
藤原大輝久久不語，只將視線移到了殿下已經接近尾聲的戰鬥之中。
千手扉間渾不在意，也將視線移了過去，在見到猩紅的眼眸掃過來時，更微微沖其笑了笑：“國主的手段著實高明，能逼得宇智波斑屈尊和幾個平民置氣。”
“千手扉間，休要胡言！”
藤原大輝甩袖道。
千手扉間恍若未聞，只繼續道：“也罷，那些小事就不必再談了。如今我只想與國主談一件事，不知國主肯出多少銀錢買下這九只尾獸？”
“九只尾獸本就為我火之國所有！”
藤原大輝冷聲道。
“錯了。”千手扉間笑道，“尾獸之前不是木葉的，之後也不會是火之國的。真要深究起來，尾獸皆由我和宇智波斑二人所抓，自然也應歸我二人所有。如今我二人不打算再在木葉待下去了，尾獸理當跟著我們離開才對。”
說著千手扉間便將四國來使的請柬排在案桌上，白皙的指尖劃點過一封封請柬：“看在國主對我們二人照顧頗多的份上，我沒有選擇四國，反而選擇先找國主談這樁生意。我自認為已經表露出了足夠的誠意，還望國主莫將我的話當做兒戲。”
藤原大輝沈默了許久。
他自詡就算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步步緊逼，也絕沒有將這二人逼到會不管不顧叛出火之國的地步。
這二人一個是千手，一個是宇智波。
千手和宇智波皆在木葉。
千手扉間的哥哥千手柱間還是木葉的火影。
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還在木葉手掌重權。
可這二人竟然敢拋棄家族、拋棄血親，甚至說出可能要站到四國一方的話來。
藤原大輝發覺自己似乎低估了謠言對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二人的影響。
或者千手扉間此言只是虛晃一槍，只是想為其口中的交易多押上一點籌碼？！
又或者千手扉間想以這種行為來逼迫他放松對木葉的管制？
“你想讓我約束國都貴族，讓他們將任務發布給木葉。”
藤原大輝篤定道。
“國主說笑了。”千手扉間仍舊搖頭，“國都貴族如何行事跟我沒關系，我也不在乎木葉的忍族們究竟會繼續爭搶那些任務，還是想方設法從其他渠道賺錢。”
他又重覆了一遍：“今天我只問國主一個問題：國主打算花多少銀錢買下尾獸？”
“國主有征戰天下之心，想必不會樂見尾獸出現在其他國家的陣營之中吧？”
“木葉若實在生計困頓，我也可再撥一筆資金下去。”
藤原大輝道。
他不相信千手扉間會突然做出拋棄一切叛國的決定。
千手扉間至今為止的作為都在試圖讓木葉擺脫他的控制，這說明千手扉間十分在意甚至看重木葉。
如此，千手扉間怎麽可能輕易站到木葉的對立面？
又怎麽可能任由四國拿到尾獸，將尾獸當成大肆屠戮木葉忍者的工具呢？
千手扉間笑意斂了點：“看來國主還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
結束戰鬥的宇智波斑已經聽得不耐煩了。
對著一群他想殺但卻被千手扉間強令不能殺的日向讓他心中煩躁，就算這群日向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但這也不妨礙他刻意將其踢向墻面。
搖搖欲墜的斷墻便隨著沖擊力徹底垮塌，也惹得高臺上雞同鴨講的二人循聲望了過來。
“千手扉間，不要跟蠢貨多費口舌。”
聲音還在高臺之下回蕩，但他人已經瞬間出現在了千手扉間身後。
長鐮探過千手扉間的肩膀，冷白的鐮刃輕輕巧巧地搭在藤原大輝頸間，輕易便劃破了皮肉，惹得一絲鮮血自其頸間緩緩留下，又順著鐮刃的弧度滴落到藤原大輝的華服之上。
宇智波斑只放出了一丁點氣勢，面前養尊處優的藤原大輝便已經失了方才鎮定的神色，慘白的臉上盡是被氣勢壓迫和被兵刃威脅的畏縮和懼怕。
“藤原大輝，你這家夥的手段讓我十分不高興。”宇智波斑笑得恣意又危險，“之前也就算了，千手扉間不許我對你下殺手。但是今日之後，我們走著瞧……”
鐮刃隨著話音輕輕拍了拍藤原大輝的臉頰，不出意料又劃出數道血痕。
只不過，藤原大輝完全生不出擦拭臉上鮮血的意圖來，他已經被宇智波斑話中尖銳的殺意給駭在了原地。
“宇智波斑，不要對國主不敬。”千手扉間擡手輕輕撥開長鐮，“就算你不在意他國主的身份，但他好歹也是有可能買下我手中的尾獸之人。對待生意對象，應該和氣一些。”
“千手扉間，你當真要棄木葉於不顧？棄千手於不顧？棄千手柱間於不顧？”
藤原大輝定了定心神。
“國主說笑了。”千手扉間淡淡道，“我在千手並不管事，在木葉也寸步難行，完全談不上什麽顧不顧的。”
“至於大哥……大哥以木葉為重，定然會站在國主一方阻攔我。但是我有宇智波斑幫忙，大哥縱然想用武力將我強行帶回，恐怕也做不到吧。”
“扉間！”
合著話音，細細密密的植物枝條破土而出，將已成廢墟的大殿轉瞬間變作森林，且大有將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與藤原大輝隔開的趨勢。
但是，若隱若現的須佐能乎現身了。
縱然木遁的威力再大，但對於被納入須佐能乎體內的三人而言，都只是樣子貨而已。
植物枝條束縛的力道不斷增加，須佐能乎內部的查克拉密度也在不斷增長。
千手扉間被宇智波斑貼心地護住了，但即便宇智波斑不出手，千手扉間對這樣的查克拉密度也能適應良好。
不過，對面坐著的藤原大輝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外力擠壓著他的身體，鮮血自七竅中溢出。
皮肉已經被擠得緊緊貼附在了骨骼之上，但那擠壓的力道猶在加大。
“扉間！斑！快住手！”
千手柱間的神情無比嚴肅。
接到國主讓他立馬趕去國都的急訊時，他還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當這樣的急訊接連出現，並且在他趕往國都的路上還不斷被送到他手上時，他便意識到國都大抵出事了。
而且事情和扉間與斑有關。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踏入大名府會見到守護忍盡皆被幻術攻擊至昏迷的慘狀。
而且斑竟然還妄圖對國主出手？！
扉間更只坐在國主對面看著？！
扉間和斑想幹什麽？！
更多的樹木破土而出。
千手柱間已經顧不得這裏是大名府的地盤了。
國主的性命要緊！
自地底拱出的植物根系和枝條將大名府的地面徹底破壞。
但這麽多植物束縛之下，須佐能乎仍舊堅空格挺地屹立在原地。
宇智波斑甚至沒有召喚出須佐能乎的完全體。
他只需要護住千手扉間，再把藤原大輝也納入須佐能乎的範圍就足夠了。
木遁是攻防一體的利器，但還沒有貫穿須佐能乎的能耐。
而且，他在抵抗的時候可不會管藤原大輝的死活。
只不過——
宇智波斑嫌棄地望了一眼受到這麽點壓迫就已經瀕臨昏迷的藤原大輝。
這種狀態的藤原大輝根本就無法好好和千手扉間談交易。
所以他便偏頭詢問道：“千手扉間，還想繼續和藤原大輝談交易嗎？”
想的話，他就勉為其難撤去藤原大輝受到的壓迫好了。
“沒有必要。”千手扉間慢條斯理地收好手中的卷軸，只搖頭道，“恐怕今天這樁生意是做不成了。”
“扉間！不要亂來！”
千手柱間神色更緊張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答應勸說國主的弟弟突然會對國主出手。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
弟弟一定會被國主出手處罰的！
木葉也會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大哥，你來得正好。”千手扉間此時才跟千手柱間打了個招呼，“大名府的殘局就勞煩你收拾了，我和宇智波斑先走一步。”
“你們要去哪？！”千手柱間疾聲問道，“扉間，你和斑想幹什麽？！”
“四國國主的邀約十分有誠意，我和宇智波斑打算去四國看看。”
千手扉間應得輕松，同時擡手便搭上了宇智波斑的肩膀。
飛雷神之術發動，他們二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千手柱間為弟弟話中的含義驚駭不已，但救治大名府一地昏迷的守護忍及大名也完全牽制住了他的行動。
待到藤原大輝醒來之際，他才算明白了為什麽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沒有對大名府中的守護忍下殺手。
非是因為虛張聲勢，也並非是手下留情，只是因為傷而不亡的守護忍能讓千手柱間完全騰不出空檔去追擊他們二人！
藤原大輝即便滿腹怒火，也得反過來安撫千手柱間，打消其欲要追上二人問個清楚的心思，並且極力挽留千手柱間於國都長駐，還得下達一系列應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逃的舉措。
另一方，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已經急速往火之國國界趕去。
宇智波斑至此才有真正海闊天空，郁氣盡消之感。
雖然藤原大輝那家夥還不能殺，日向那群人也不能宰，但是針對千手扉間的那些下作手段總算能消停下來了。
他也不用再對著一團臟汙的木葉生悶氣，更不用委委屈屈地縮在後山裝聾作啞。
而且，他身旁還有千手扉間！
雖然他並不讚同千手扉間隨他一同叛出木葉，但是千手扉間先斬後奏的做法令他在生氣之餘，更有百般的竊喜悄然滋生。
“這實在是太好了！”
宇智波斑心裏想著，臉上便也帶了笑意出來，眉宇間的沈郁被愉悅一掃而空。
“別高興得太早。”千手扉間忍不住給宇智波斑潑冷水，“之後我們一定會和木葉的人在戰場上碰到。宇智波斑，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這種事……”宇智波斑笑意斂了點，但旋即他便又揚起笑容道，“千手扉間，我知道的。”
戰爭……
根本就不是只會死幾個人的游戲而已。
這種事……
這種事不是早在百族內戰時期就已經見得夠多了嗎？
就算要親自對木葉舉起屠刀，他也絕不會後悔！
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斑還不知道。
不然宇智波斑也不會笑得像要哭了一樣。
他在趕路之餘，還是出言安慰了一句：“放心，你之後大概率還是會和大哥對上的。”
宇智波斑當然知道。
他戰勝不了柱間，柱間戰勝不了他。
之後的戰場上，依舊會出現他和柱間僵持不下的場景。
往好了想，他的確不用殺人，不用殺木葉的人，不用殺自己的族人。
但是千手扉間呢？
泉奈不會上戰場，千手扉間會對上誰？
擁有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才是游走在戰場上，會被迫對自己人下殺手的背叛者吧？
“可是你……”
宇智波斑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千手扉間還是不出現在戰場上比較好。
木葉不是他期望的和平，他想要的人與人和諧相處的村子也絕不是木葉這副勾心鬥角的模樣。
千手扉間只需要待在他新建立的村子裏好了。
不用上戰場，也不用遭受無窮無盡的算計，更不用為了村子殫精竭慮……
千手扉間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宇智波斑的言語中勾勒出的場景很美好，但是千手扉間聽了只有一個問題：“宇智波斑，你哪來的錢建村子？”
宇智波斑被問住了。
他這輩子鮮少有為錢發愁的時候。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還是木葉的暗部部長。
本身還是實力頂尖的忍者，可以接取大量高難度的任務。
這三個身份哪一個單拎出來，都足以讓他有著花不完的銀錢。
可是，現在他叛村了。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份例沒了，木葉暗部部長的工資沒了，大堆的高難度任務也沒了。
“……所以，我還得想辦法賺錢？”
宇智波斑擰眉遲疑道。
可是他該從哪接任務呢？
誰會發布任務給一個叛忍？
就算四國要請他出手對付柱間，但他總不能只靠著這一個任務賺錢吧？
宇智波斑被難住了。
千手扉間發覺了，宇智波斑對自己的份量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他給宇智波斑指了條明路：“一旦我們叛村的消息傳開，你就會成為四國的座上賓，錢財會源源不斷地被那些貴族們主動送進你的口袋。”
“可是，那點錢恐怕不夠我建個村子吧？”宇智波斑表示懷疑，“而且，知道我要建村之後，四國的貴族恐怕不會再給我送錢了吧？”
“為什麽要建村？”千手扉間對著難得犯傻的宇智波斑嘆氣道，“木葉不合你心意卻還能繼續發展的緣故是因為你和大哥意見不和，但你因為不打算讓木葉陷入分裂，所以根本就沒想自顧自地推行自己的意志。”
不然，兩大強者的意志對撞之下，木葉怎麽可能會是如今這副風平浪靜的模樣？
不分裂成兩個忍村就不錯了。
“千手扉間，你的意思是？”
宇智波斑隱約明白了點。
“其餘四國沒有能和你抗衡的強者，所以你可以直接以一個忍村為藍本，放手探索你想要的和平。”
千手扉間會攔著宇智波斑不對木葉的人下手。
但是對於其他忍村的人，他沒有那麽多的善心可發。
“不合心意的政策和家夥你可以隨意處置。”千手扉間直白道，“我們和這些忍村的家族並沒有利益糾葛，你直接處置他們也不會出問題的。”
“這……不太好吧？”
雖然嘴上說著不合適，但宇智波斑已經心動了。
只不過，他唯一猶疑的事情就是，這些忍村內部勢力盤根錯節。
就算多了他和千手扉間，就算他處置了一波又一波人，只要這些人背後的忍族猶在，那些各有心思的算計和陰謀恐怕就會一直都在。
千手扉間聽完了宇智波斑的顧忌。
他淡淡道：“那就讓家族不存在好了。木葉不也在做這件事嗎？只不過木葉的手段更為溫和和緩慢而已。”
“但是——”
宇智波斑猶在遲疑。
緋紅的眼眸一片平靜，但在對視間，卻恍然讓宇智波斑見到了血海的降臨。
“宇智波斑，你不需要考慮那些。你沒有家族和血親掛礙，無需像在木葉那般畏手畏腳。我對你的唯一期望就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和平。”
“這樣嗎？”宇智波斑不自覺地笑開了，“那我更得努力才行了。”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一直認為他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的，認為他只是在做白日夢而已。
但是，千手扉間即便懷抱著這樣的認知，也願意期待他創造的未來。
這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攜九只尾獸叛出火之國！
此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明天也會晚。
我最近甜食吃多了，牙疼。
我這幾天都要看牙齒……
當然，如果我準點更了的話，這話就當沒看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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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在跟著千手扉間出木葉之後就察覺不對。
自家愛人似乎沒有要加急趕路的意思。
千手扉間沒有用飛雷神之術，甚至連用忍足趕路的速度都比尋常忍者要慢上那麽一絲。
這是為什麽？
因為不想和他分開？
想和他多相處一會兒？
懷揣著這樣隱秘的心思，宇智波斑一邊遷就著千手扉間的速度，一邊也默契地沒有提及他要離開一事。
但是，當他們都快踏入國都的地界之時，千手扉間仍舊一言不發，且沒有任何將尾獸空格交給他意思。
宇智波斑只得攔在千手扉間身前，主動提起了他該走了的話題。
“千手扉間，雖然你很舍不得我，但是……國都就在眼前，我必須得走了。”宇智波斑狠下心道，“把尾獸空格交給我吧。”
他還得去找藤原大輝的麻煩。
千手扉間不能跟著他幹這事，反而應該緊急回木葉搬救兵才對。
“別急著走，跟我去找藤原大輝談談。”
千手扉間無奈道。
雖然他沒有告知宇智波斑詳細的計劃，但是到了現在，宇智波斑腦子裏怎麽還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行，我要找藤原大輝的麻煩，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宇智波斑反對道。
“那巧了，我也想找我們這位國主的麻煩。”
千手扉間悠悠挑眉。
不對勁！
千手扉間的表現太奇怪了！
宇智波斑心中古怪的感覺越來越濃：“千手扉間，你的計劃究竟是什麽？”
“叛村，然後找五大國的國主談談賣尾獸的事情。”
千手扉間言簡意賅。
“誰叛村？”
宇智波斑感覺神經一抽一抽地跳動起來。
他覺得，那一定是個他不想知道的答案。
“我。”
千手扉間淡淡道。
“……那我呢？”
熟悉的被壞了事的感覺又回歸了。
宇智波斑黑著臉問道。
這種不打招呼就自作主張的作風果然是千手扉間這家夥的風格！
但是！
在木葉待不下去的只是他而已！
明明千手扉間在他走之後就能順理成章地坐上暗部部長的位置！
可是這家夥竟然也打算跟著他走了？！
難怪這家夥一點不舍的情緒都沒有！
因為千手扉間壓根就沒打算和他分開！
“為愛叛逃？我的隨從？”千手扉間擡手抵了下宇智波斑的下頜，沒讓他把反對的話說出來，“宇智波泉奈同意你出走的條件就是不能讓你背上叛忍的名聲。反正你喜歡我的事天下皆知，跟著我離開木葉這個理由也還過得去。”
“不行！你得回去！”宇智波斑黑著臉拍開在臉上作亂的手，“當個叛忍有什麽好的？明明你可以待在木葉好好生活下去。”
“不要鬧脾氣。”千手扉間被拍開的手轉而移到了宇智波斑頭上，“我繼續待在木葉也沒什麽用，反倒是在五國之間游走用處更大。在這段時間裏，你就暫時先跟著我吧。”
“不行！找五大國的國主談尾獸空格交易這種事交給我就可以了，甚至去其他四國核查情報的事情也可以交給我來辦。”
“你必須回村！現在！立刻！馬上！”
宇智波斑甚至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千手扉間不樂意，他就出手壓著千手扉間回村！
“晚了。”見著宇智波斑這副嚴肅的模樣，千手扉間悠悠笑道，“消息估計已經傳到國都去了。”
“什麽消息？！”
宇智波斑頭皮發麻。
所以千手扉間刻意慢悠悠地趕路，就是因為要等藤原大輝先一步得到他們叛村的消息？！
可是他們到目前為止的作為也完全稱不上叛村吧？！
“你和我護送尾獸到國都的消息。”
千手扉間悠悠道。
“只是護送尾獸的人選換了而已，你回去還來得及！”
宇智波斑松了口氣。
甚至他覺得這消息讓藤原大輝知道也沒什麽不好的。
他之後還得去找藤原大輝的麻煩，那家夥如果察覺到他已經叛出木葉，就絕不敢再如先前那般無法無天。
“還有另外一條消息。”千手扉間的語氣仍舊不疾不徐，但是他的神色卻鄭重起來，“我猜你大抵不會樂意聽到。”
“沒有什麽消息比你背著我叛村更糟糕的了。”
宇智波斑沈下臉道。
真的嗎？
千手扉間沒吭聲，但他打量的神色也已經在無形中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他沒有給宇智波斑進一步詢問的機會，在見得宇智波斑神色不變之時，便直言道：“宇智波一族聯合木葉眾多忍族向藤原大輝請戰，理由就是為防四國對火之國發難，所以他們得先下手為強。”
“怎麽可能？！”宇智波斑饒是做了心理準備，卻仍舊被這個消息驚得失了聲，“泉奈不可能失去對宇智波一族的控制！”
“宇智波一族沒有失控。”
千手扉間淡淡搖頭。
“泉奈為什麽要這麽做？！”
宇智波斑更不敢相信了。
這聽上去就像泉奈刻意引導的一樣！
泉奈的確問過他排不排斥戰爭這種話，但是他就算同意戰爭，也並不意味著他想讓宇智波一族成為挑起戰爭的引子！
不對！
宇智波斑的心沈了下來。
能讓泉奈心甘情願拿宇智波一族開刀的……
唯有他而已。
他用力閉了閉眸，心中百味陳雜：“泉奈是為了我嗎？他不想讓我背負叛村的聲名，也不信任你的安排，所以泉奈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
代價就是宇智波一族主動請戰……
這件事和他叛村的消息前後腳爆出來。
只要泉奈稍加操控，在人們由渴戰之初變為厭戰懼戰惡戰之際，他叛村的真正原因就會變成他因為壓制不住宇智波族內渴戰的聲音而負氣出走……
這樣下來，無論戰爭勝敗，戰爭的罪魁禍首都只會是主動請戰的宇智波一族，而不會是他……
千手扉間應道：“有一部分原因是的。”
如果不是他主動和宇智波泉奈提備戰這件事，宇智波泉奈恐怕也不會用這樣的法子。
“你和泉奈真是好本事……”
宇智波斑竭力平覆下心緒，定定地看著眼前面容始終平靜的愛人。
一個敢將他叛村的緣由扭曲成因為愛情的緣故隨著愛人叛逃，另一個敢助漲宇智波長老的野心，令其聯合木葉眾忍族直接向藤原大輝請戰……
他真正的意志，他想離開木葉的沖動，全都被這些虛假又可笑的理由藏得嚴嚴實實的。
就算日後他站在四國一方對柱間出手，天下人也不會認為他叛村的緣由有多不可饒恕。
反而他大概率會成為四國和火之國兩方拉攏都來不及的人物……
“跟我去國都。”
千手扉間掏出尾獸的封印卷軸在宇智波斑眼前晃了晃。
“既然要賣尾獸，當然得談個好價錢了。”他意味深長道，“不管是火之國還是其餘四國，想要尾獸或者不想讓尾獸出現在別的國家手裏，那就得拿出個好價錢來。”
千手扉間不打算將尾獸賣出去。
他要談的，是讓尾獸不出現在戰場上的價格。
木葉沒了宇智波斑，又沒了九只尾獸，想要對抗四國便成了一件難事。
而且若這樣的木葉在戰場上還遇到了宇智波斑和九只尾獸的話，那幾乎就註定了火之國不可能勝利的結局。
甚至火之國連維持如今的地盤都極可能變得異常艱難。
如果藤原大輝不想讓尾獸為四國所用，那就拿出讓他滿意的價碼來吧。
至於宇智波斑會接受哪一方的雇傭，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在千手扉間將計劃簡略跟宇智波斑交代了一遍之後，宇智波斑的神情已經不能用覆雜來形容了。
和愛人如今提出的空手套白狼的計劃相比，他先前想過的售賣尾獸，再指使尾獸逃跑的想法就顯得格外平庸了。
“別讓大名府的守衛打擾我和藤原大輝的談判。”
見到大名府的大門出現在眼前，千手扉間偏頭叮囑了一句。
“……沒問題。”
宇智波斑沒有意見。
他自覺自己根本不是談判的那塊料，更何況這種計劃在他看來也太……
太精妙了一些……
以防自己在談判中壞了事，他還是乖乖當個打手好了。
藤原大輝接到消息沒有多久，但是大名府的守衛已經翻了幾番。
在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上門之前，能夠透視的白眼便已經先捕捉到他們的行蹤了。
千手扉間擡手便扣響了大名府的大門。
隨著大門的開啟，大量日向、猿飛、以及木葉精挑細選出來的擔任守護忍一職的忍者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還真是……盛大的歡迎儀式啊……”
宇智波斑笑了。
聲音也可以成為施展幻術的媒介。
隨著他的話音，猩紅的眼眸一一掃過嚴陣以待的忍者們，實力略微低下的便在無窮無盡的幻術中沈淪。
四周不斷響起沈悶的撲通聲，那是守護忍們失去意識支撐而身體失力倒地的聲音。
剩餘一些實力和意志強大的忍者們雖為幻術所惑，但因著宇智波斑有意無意的放水，他們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並忍著幻術的不適喝問。
“宇智波斑！千手扉間！你們膽敢在大名府隨意出手，是想要背叛木葉！背叛我火之國嗎？！”
這話說的委婉極了。
沒說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犯上作亂，沒說他們欲對大名不敬，更沒說他們是否想殺了大名。
但凡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收手，這種事八成會被他們暫時抹平，留待千手柱間趕到之後再慢慢和這兩人算賬。
當宇智波斑一旦表現出脫離木葉的意圖時，可與千手柱間匹敵的他就瞬間從木葉的保護傘變成了任何人都要小心對待的強者。
那些私底下的算計不可能再如以往那樣肆無忌憚。
而那些笑裏藏刀的話語，也需要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才能脫口而出，以免惹得這位身無掛礙的強者暴起發難。
千手扉間沒有理會這樣的叫囂。
他只不疾不徐地循著感知到的藤原大輝的氣息方位走去。
而那些試圖阻攔他的人，自有宇智波斑出手。
護衛大名府的人皆為忍族之中的精銳之流，而能被藤原大輝在這個節骨眼上調至大名府的忍者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他們在宇智波斑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連哀嚎的聲音都發不出，就被迫陷入了接連不斷且無法解除的幻術之中。
宇智波斑本人甚至連須佐能乎都沒有動用。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威，可見一斑。
“千手扉間，你要幹什麽？！”
藤原大輝坐在高位之上，華服之下的身軀異常僵硬。
明明宇智波斑才是武力更高也更有話語權的那一個，但他落後於千手扉間進屋的姿態就無聲地昭示了千手扉間才是主導這一切的人。
而他，只是幫千手扉間掃除障礙的打手而已。
日向龍之介早在二人進屋的瞬間便出了手。
一眾守護忍中的精銳也將二人團團包圍。
但須佐能乎的數把劍刃直接削平了大殿，也將被一眾日向守護的藤原大輝和守護忍們徹底分隔開來。
高臺之上，是千手扉間和藤原大輝對坐的身影。
高臺之下，是在瞬息之間便被宇智波斑處理掉的守護忍精銳，便連實力最為高強的日向龍之介本人，也在宇智波斑手下走不出十招。
而面對輪值的守護忍中游移不定的數個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宇智波斑也無半分手下留情之意。
但見得一片狼藉的大殿之中並未真有人員死亡，藤原大輝心下還是略松了口氣。
這說明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還並未發瘋。
無人死亡就說明還有可以商談的餘地。
千手扉間將一尾至九尾的封印卷軸在藤原大輝面前一字排開：“聽聞國主自慶功宴後便對尾獸念念不忘，因而才下令讓大哥護送尾獸前來國都。可大哥身為火影，事務繁忙，這護送之事也只得由我和宇智波斑代勞。”
“爾等所謂的代勞就是公然打上大名府？對我麾下的守護忍大打出手？”
藤原大輝沒去理會案桌上擺著的封印卷軸。
他心知肚明自己前番的命令只是借口，為的只是防止木葉在接待四國來使之時，便直接將尾獸空格交由四國來使帶走。
千手扉間一定也知道。
因而，千手扉間如今這番話就完全沒有理會的必要。
“小小贈禮，不成敬意。”千手扉間笑了笑，“國主送了我幾回大禮，我也該禮尚往來一番。”
千手扉間是來找麻煩的！
藤原大輝心下一凜。
不過，著人去請千手柱間速來國都的消息已經遞出。
若能再拖延數個時辰，以千手柱間的速度，便能趕到國都攔住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
藤原大輝對千手柱間期望五國和平共處的願望嗤之以鼻，但他對千手柱間絕對會站在火之國一方卻有著充足的信心。
千手柱間是個仁慈到軟弱的家夥。
木葉需要火之國，需要他這位國主，千手柱間就絕不會讓他出事。
藤原大輝久久不語，只將視線移到了殿下已經接近尾聲的戰鬥之中。
千手扉間渾不在意，也將視線移了過去，在見到猩紅的眼眸掃過來時，更微微沖其笑了笑：“國主的手段著實高明，能逼得宇智波斑屈尊和幾個平民置氣。”
“千手扉間，休要胡言！”
藤原大輝甩袖道。
千手扉間恍若未聞，只繼續道：“也罷，那些小事就不必再談了。如今我只想與國主談一件事，不知國主肯出多少銀錢買下這九只尾獸？”
“九只尾獸本就為我火之國所有！”
藤原大輝冷聲道。
“錯了。”千手扉間笑道，“尾獸之前不是木葉的，之後也不會是火之國的。真要深究起來，尾獸皆由我和宇智波斑二人所抓，自然也應歸我二人所有。如今我二人不打算再在木葉待下去了，尾獸理當跟著我們離開才對。”
說著千手扉間便將四國來使的請柬排在案桌上，白皙的指尖劃點過一封封請柬：“看在國主對我們二人照顧頗多的份上，我沒有選擇四國，反而選擇先找國主談這樁生意。我自認為已經表露出了足夠的誠意，還望國主莫將我的話當做兒戲。”
藤原大輝沈默了許久。
他自詡就算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步步緊逼，也絕沒有將這二人逼到會不管不顧叛出火之國的地步。
這二人一個是千手，一個是宇智波。
千手和宇智波皆在木葉。
千手扉間的哥哥千手柱間還是木葉的火影。
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還在木葉手掌重權。
可這二人竟然敢拋棄家族、拋棄血親，甚至說出可能要站到四國一方的話來。
藤原大輝發覺自己似乎低估了謠言對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間二人的影響。
或者千手扉間此言只是虛晃一槍，只是想為其口中的交易多押上一點籌碼？！
又或者千手扉間想以這種行為來逼迫他放松對木葉的管制？
“你想讓我約束國都貴族，讓他們將任務發布給木葉。”
藤原大輝篤定道。
“國主說笑了。”千手扉間仍舊搖頭，“國都貴族如何行事跟我沒關系，我也不在乎木葉的忍族們究竟會繼續爭搶那些任務，還是想方設法從其他渠道賺錢。”
他又重覆了一遍：“今天我只問國主一個問題：國主打算花多少銀錢買下尾獸？”
“國主有征戰天下之心，想必不會樂見尾獸出現在其他國家的陣營之中吧？”
“木葉若實在生計困頓，我也可再撥一筆資金下去。”
藤原大輝道。
他不相信千手扉間會突然做出拋棄一切叛國的決定。
千手扉間至今為止的作為都在試圖讓木葉擺脫他的控制，這說明千手扉間十分在意甚至看重木葉。
如此，千手扉間怎麽可能輕易站到木葉的對立面？
又怎麽可能任由四國拿到尾獸，將尾獸當成大肆屠戮木葉忍者的工具呢？
千手扉間笑意斂了點：“看來國主還沒有弄明白我的意思。”
結束戰鬥的宇智波斑已經聽得不耐煩了。
對著一群他想殺但卻被千手扉間強令不能殺的日向讓他心中煩躁，就算這群日向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但這也不妨礙他刻意將其踢向墻面。
搖搖欲墜的斷墻便隨著沖擊力徹底垮塌，也惹得高臺上雞同鴨講的二人循聲望了過來。
“千手扉間，不要跟蠢貨多費口舌。”
聲音還在高臺之下回蕩，但他人已經瞬間出現在了千手扉間身後。
長鐮探過千手扉間的肩膀，冷白的鐮刃輕輕巧巧地搭在藤原大輝頸間，輕易便劃破了皮肉，惹得一絲鮮血自其頸間緩緩留下，又順著鐮刃的弧度滴落到藤原大輝的華服之上。
宇智波斑只放出了一丁點氣勢，面前養尊處優的藤原大輝便已經失了方才鎮定的神色，慘白的臉上盡是被氣勢壓迫和被兵刃威脅的畏縮和懼怕。
“藤原大輝，你這家夥的手段讓我十分不高興。”宇智波斑笑得恣意又危險，“之前也就算了，千手扉間不許我對你下殺手。但是今日之後，我們走著瞧……”
鐮刃隨著話音輕輕拍了拍藤原大輝的臉頰，不出意料又劃出數道血痕。
只不過，藤原大輝完全生不出擦拭臉上鮮血的意圖來，他已經被宇智波斑話中尖銳的殺意給駭在了原地。
“宇智波斑，不要對國主不敬。”千手扉間擡手輕輕撥開長鐮，“就算你不在意他國主的身份，但他好歹也是有可能買下我手中的尾獸之人。對待生意對象，應該和氣一些。”
“千手扉間，你當真要棄木葉於不顧？棄千手於不顧？棄千手柱間於不顧？”
藤原大輝定了定心神。
“國主說笑了。”千手扉間淡淡道，“我在千手並不管事，在木葉也寸步難行，完全談不上什麽顧不顧的。”
“至於大哥……大哥以木葉為重，定然會站在國主一方阻攔我。但是我有宇智波斑幫忙，大哥縱然想用武力將我強行帶回，恐怕也做不到吧。”
“扉間！”
合著話音，細細密密的植物枝條破土而出，將已成廢墟的大殿轉瞬間變作森林，且大有將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二人與藤原大輝隔開的趨勢。
但是，若隱若現的須佐能乎現身了。
縱然木遁的威力再大，但對於被納入須佐能乎體內的三人而言，都只是樣子貨而已。
植物枝條束縛的力道不斷增加，須佐能乎內部的查克拉密度也在不斷增長。
千手扉間被宇智波斑貼心地護住了，但即便宇智波斑不出手，千手扉間對這樣的查克拉密度也能適應良好。
不過，對面坐著的藤原大輝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外力擠壓著他的身體，鮮血自七竅中溢出。
皮肉已經被擠得緊緊貼附在了骨骼之上，但那擠壓的力道猶在加大。
“扉間！斑！快住手！”
千手柱間的神情無比嚴肅。
接到國主讓他立馬趕去國都的急訊時，他還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當這樣的急訊接連出現，並且在他趕往國都的路上還不斷被送到他手上時，他便意識到國都大抵出事了。
而且事情和扉間與斑有關。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踏入大名府會見到守護忍盡皆被幻術攻擊至昏迷的慘狀。
而且斑竟然還妄圖對國主出手？！
扉間更只坐在國主對面看著？！
扉間和斑想幹什麽？！
更多的樹木破土而出。
千手柱間已經顧不得這裏是大名府的地盤了。
國主的性命要緊！
自地底拱出的植物根系和枝條將大名府的地面徹底破壞。
但這麽多植物束縛之下，須佐能乎仍舊堅空格挺地屹立在原地。
宇智波斑甚至沒有召喚出須佐能乎的完全體。
他只需要護住千手扉間，再把藤原大輝也納入須佐能乎的範圍就足夠了。
木遁是攻防一體的利器，但還沒有貫穿須佐能乎的能耐。
而且，他在抵抗的時候可不會管藤原大輝的死活。
只不過——
宇智波斑嫌棄地望了一眼受到這麽點壓迫就已經瀕臨昏迷的藤原大輝。
這種狀態的藤原大輝根本就無法好好和千手扉間談交易。
所以他便偏頭詢問道：“千手扉間，還想繼續和藤原大輝談交易嗎？”
想的話，他就勉為其難撤去藤原大輝受到的壓迫好了。
“沒有必要。”千手扉間慢條斯理地收好手中的卷軸，只搖頭道，“恐怕今天這樁生意是做不成了。”
“扉間！不要亂來！”
千手柱間神色更緊張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答應勸說國主的弟弟突然會對國主出手。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事情！
弟弟一定會被國主出手處罰的！
木葉也會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大哥，你來得正好。”千手扉間此時才跟千手柱間打了個招呼，“大名府的殘局就勞煩你收拾了，我和宇智波斑先走一步。”
“你們要去哪？！”千手柱間疾聲問道，“扉間，你和斑想幹什麽？！”
“四國國主的邀約十分有誠意，我和宇智波斑打算去四國看看。”
千手扉間應得輕松，同時擡手便搭上了宇智波斑的肩膀。
飛雷神之術發動，他們二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千手柱間為弟弟話中的含義驚駭不已，但救治大名府一地昏迷的守護忍及大名也完全牽制住了他的行動。
待到藤原大輝醒來之際，他才算明白了為什麽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沒有對大名府中的守護忍下殺手。
非是因為虛張聲勢，也並非是手下留情，只是因為傷而不亡的守護忍能讓千手柱間完全騰不出空檔去追擊他們二人！
藤原大輝即便滿腹怒火，也得反過來安撫千手柱間，打消其欲要追上二人問個清楚的心思，並且極力挽留千手柱間於國都長駐，還得下達一系列應對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叛逃的舉措。
另一方，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已經急速往火之國國界趕去。
宇智波斑至此才有真正海闊天空，郁氣盡消之感。
雖然藤原大輝那家夥還不能殺，日向那群人也不能宰，但是針對千手扉間的那些下作手段總算能消停下來了。
他也不用再對著一團臟汙的木葉生悶氣，更不用委委屈屈地縮在後山裝聾作啞。
而且，他身旁還有千手扉間！
雖然他並不讚同千手扉間隨他一同叛出木葉，但是千手扉間先斬後奏的做法令他在生氣之餘，更有百般的竊喜悄然滋生。
“這實在是太好了！”
宇智波斑心裏想著，臉上便也帶了笑意出來，眉宇間的沈郁被愉悅一掃而空。
“別高興得太早。”千手扉間忍不住給宇智波斑潑冷水，“之後我們一定會和木葉的人在戰場上碰到。宇智波斑，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這種事……”宇智波斑笑意斂了點，但旋即他便又揚起笑容道，“千手扉間，我知道的。”
戰爭……
根本就不是只會死幾個人的游戲而已。
這種事……
這種事不是早在百族內戰時期就已經見得夠多了嗎？
就算要親自對木葉舉起屠刀，他也絕不會後悔！
千手扉間覺得宇智波斑還不知道。
不然宇智波斑也不會笑得像要哭了一樣。
他在趕路之餘，還是出言安慰了一句：“放心，你之後大概率還是會和大哥對上的。”
宇智波斑當然知道。
他戰勝不了柱間，柱間戰勝不了他。
之後的戰場上，依舊會出現他和柱間僵持不下的場景。
往好了想，他的確不用殺人，不用殺木葉的人，不用殺自己的族人。
但是千手扉間呢？
泉奈不會上戰場，千手扉間會對上誰？
擁有飛雷神之術的千手扉間才是游走在戰場上，會被迫對自己人下殺手的背叛者吧？
“可是你……”
宇智波斑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千手扉間還是不出現在戰場上比較好。
木葉不是他期望的和平，他想要的人與人和諧相處的村子也絕不是木葉這副勾心鬥角的模樣。
千手扉間只需要待在他新建立的村子裏好了。
不用上戰場，也不用遭受無窮無盡的算計，更不用為了村子殫精竭慮……
千手扉間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宇智波斑的言語中勾勒出的場景很美好，但是千手扉間聽了只有一個問題：“宇智波斑，你哪來的錢建村子？”
宇智波斑被問住了。
他這輩子鮮少有為錢發愁的時候。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還是木葉的暗部部長。
本身還是實力頂尖的忍者，可以接取大量高難度的任務。
這三個身份哪一個單拎出來，都足以讓他有著花不完的銀錢。
可是，現在他叛村了。
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份例沒了，木葉暗部部長的工資沒了，大堆的高難度任務也沒了。
“……所以，我還得想辦法賺錢？”
宇智波斑擰眉遲疑道。
可是他該從哪接任務呢？
誰會發布任務給一個叛忍？
就算四國要請他出手對付柱間，但他總不能只靠著這一個任務賺錢吧？
宇智波斑被難住了。
千手扉間發覺了，宇智波斑對自己的份量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他給宇智波斑指了條明路：“一旦我們叛村的消息傳開，你就會成為四國的座上賓，錢財會源源不斷地被那些貴族們主動送進你的口袋。”
“可是，那點錢恐怕不夠我建個村子吧？”宇智波斑表示懷疑，“而且，知道我要建村之後，四國的貴族恐怕不會再給我送錢了吧？”
“為什麽要建村？”千手扉間對著難得犯傻的宇智波斑嘆氣道，“木葉不合你心意卻還能繼續發展的緣故是因為你和大哥意見不和，但你因為不打算讓木葉陷入分裂，所以根本就沒想自顧自地推行自己的意志。”
不然，兩大強者的意志對撞之下，木葉怎麽可能會是如今這副風平浪靜的模樣？
不分裂成兩個忍村就不錯了。
“千手扉間，你的意思是？”
宇智波斑隱約明白了點。
“其餘四國沒有能和你抗衡的強者，所以你可以直接以一個忍村為藍本，放手探索你想要的和平。”
千手扉間會攔著宇智波斑不對木葉的人下手。
但是對於其他忍村的人，他沒有那麽多的善心可發。
“不合心意的政策和家夥你可以隨意處置。”千手扉間直白道，“我們和這些忍村的家族並沒有利益糾葛，你直接處置他們也不會出問題的。”
“這……不太好吧？”
雖然嘴上說著不合適，但宇智波斑已經心動了。
只不過，他唯一猶疑的事情就是，這些忍村內部勢力盤根錯節。
就算多了他和千手扉間，就算他處置了一波又一波人，只要這些人背後的忍族猶在，那些各有心思的算計和陰謀恐怕就會一直都在。
千手扉間聽完了宇智波斑的顧忌。
他淡淡道：“那就讓家族不存在好了。木葉不也在做這件事嗎？只不過木葉的手段更為溫和和緩慢而已。”
“但是——”
宇智波斑猶在遲疑。
緋紅的眼眸一片平靜，但在對視間，卻恍然讓宇智波斑見到了血海的降臨。
“宇智波斑，你不需要考慮那些。你沒有家族和血親掛礙，無需像在木葉那般畏手畏腳。我對你的唯一期望就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和平。”
“這樣嗎？”宇智波斑不自覺地笑開了，“那我更得努力才行了。”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間一直認為他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的，認為他只是在做白日夢而已。
但是，千手扉間即便懷抱著這樣的認知，也願意期待他創造的未來。
這就足夠了。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攜九只尾獸叛出火之國！
此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明天也會晚。
我最近甜食吃多了，牙疼。
我這幾天都要看牙齒……
當然，如果我準點更了的話，這話就當沒看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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